电商西进：羊肠小道上也有了“包邮自由”

虐神

“快递进村”的使命必达，只要有诉求，羊肠小道，也可以让“网购自由”，抵达这些散落在草原上的“神经末梢”。

文 / 宋贝贝

“大兴安岭，雪花还在飞舞。长江两岸，柳枝已经发芽。海南岛上，到处盛开着鲜花。我们的祖国多么广大。”
广袤辽阔的祖国大地，在同一个春天里，生长出因地理差异带来的不同样貌，构建出多样化的图景。自1982年以来，这首由樊发稼先生创作的短诗，更名为《祖国多么广大》后，一直活跃在义务教育阶段的小学语文教科书中，以朗朗上口的语言和韵律，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中国孩童，几乎成为每一个懵懂学子的地理启蒙。
四十多年来，发展和认知的脚步一刻都未停歇，《祖国多么广大》这篇课文，也在不同教材版本中，出现些许内容调整。其中，2008年冀教版语文教材，对内容做出扩展，“帕米尔高原挂着满天星斗，乌苏里江早已披上朝霞，黄河浪涛挽起高山与大海”，更多具体地理坐标的加入，不仅丰富了孩子们对万里山河的想象，更是从变化的内容中，映射出一个不断被“抚平”的中国。
长久以来，由于地形、技术的限制，飞速迭代的技术与信息，流动的人员和商品，更多地涌向发达的东部沿海、崛起的中部平原，导致加起来约为全国陆地面积一半、常住人口超过九千万的西部地区，发展始终动力不足。
尽管互联网的迅速普及，拉近了人与人、人与物的距离，但是那些横亘在真实地理环境之上的宽广河流、冻土大地、沙漠孤岛，也确实并非可以轻易逾越。崛起的电商平台，将网购带进千家万户，但由此衍生的“包邮区”和“非包邮区”，进一步具象化了这些发展的“沟壑”，同一片土地，不同频的前进节奏，该如何迈向相同的未来？
突破、重构、联接，“一带一路”的设想提出，为西部大开发谱写了新的篇章。随着一座座桥梁、基站、输电塔跨越江河冰川，贯通崇山峻岭，一条条铁路、公路、乡路深入到高原大漠里的乡镇村庄这些微小角落，近年来，在拼多多等平台的引领下，更多电商企业一次又一次尝试翻山越岭，将那些因为“无法抵达”的物流而断裂的沟壑一点点填平。



▲ 就算遇到雪天，伊犁州快递员依然准时送达。受访者供图

快递已过万重山

羊卓雍措，是西藏人心目中的三大圣湖之一。4亿多年前的地质活动，造就了高原上这抹动人的蓝，天气晴好时，湖水的颜色会随着光线的变化而变化，蓝得不尽相同。
扎西顿珠就出生在这片圣湖旁。上世纪90年代，西藏的交通，以“乱石纵横，艰险万状，不可名态”著称，很长一段时间里，羊湖边上的浪卡子县城，是扎西顿珠到过的最远的地方，关于外面世界的认知，全部来源于家里那台从县城搬回来的电视。
闪烁的荧幕里，大城市马路宽阔，霓虹璀璨，餐桌上的食物，商店里的衣服，就连浪卡子县城都买不到……这些与家乡完全不同的图景，燃起了他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2016年，从边防部队退伍以后，扎西顿珠去到了省会拉萨生活，因为工作原因，与互联网电商也有了深度接触。
近些年，大多数的线上商家，已经慢慢放下了向拉萨这类偏远城市发货的顾虑。只要扎西顿珠愿意，动动手指，通过网购，就可以避免长途跋涉的辛苦，买到天南海北的东西。但是身处“不包邮区”，扎西和很多人一样，都遇到过邮费比商品还要贵的情况。另外，物流发到拉萨，动辄7到10天，甚至更长，很多时候，扎西顿珠和家人，宁愿选择家附近的商超，应付生活所需。
高昂的运费、漫长的等待，消耗了购物带来的乐趣，一直到2022年，拼多多首创偏远地区中转集运包邮模式，商家只需将包裹送到西安中转集运仓，剩下工作由平台接手，平台通过第三方物流商从中转集运仓统一转运，提升边际效应。今年，拼多多又宣布新疆、西藏、青海等西部地区的中转费由平台兜底。如此，快递送往拉萨的费用，终于被“打”了下来，网购对于扎西顿珠这样偏远地区的用户而言，才从一种“有限制”的选择，变成完全的购物享受。
许多“好东西”陆续翻越了横断山脉，经过不同的手，最终来到了扎西顿珠在拉萨的家里。孩子的玩具、积木、童书和模型，老婆喜欢的护肤品和厨具餐碗。扎西顿珠喜欢唱歌，下单买了一套小型的家庭KTV装置，家就这样一点一点被装点、填满，日子过得比他从电视里看到的“美好生活”，还要好。
今年的青稞成熟季，扎西顿珠从拉萨回到老家浪卡子的村庄，给父母带去了海南的椰子。



▲海南的香椰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现在西藏山南市浪卡子县的小伙扎西顿珠给母亲网购了当季的海南椰子
“这个椰子，浪卡子基本上没得卖。”
距离拉萨150多公里的浪卡子县，坐落在喜马拉雅山脉中段北麓，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如今，依托着物流提速与电商西进，高原上的父母，也终于尝到了远道而来的海南水果的香甜滋味。
远在3000公里外，天山以北，新疆伊犁，快递员艾力，比扎西顿珠更深切地亲历着，这种物流网络在生活里铺开的变化。
从八年前转行到物流行业以后，艾力和他的货车，一次次地穿越辽远的北疆，从进镇，到进乡，到最后进村，通过和乡镇综合商店合作，将快递服务，下沉到喀什镇和萨木于孜镇这两镇16乡。
新疆的天亮得比内地晚，站点里负责运输的司机，每天摸着黑到伊犁集散中心，将当天到达的货物拉回喀什镇的站点，集中分拣后，再由负责不同线路的快递员，开着载满快递的厢式货车，奔赴到不同的村庄，在下午之前，将快递全部送达。一切秩序井然。
这样的运营模式，从去年7月，拼多多开始落地快递包邮进村政策后便稳定了下来，在此之前，电商快递最远能到的，是距离喀什镇40公里的墩麻扎镇。村民们要么自行坐车去取，要么付费才能送到镇上来。快递站的货架，见证着进村政策对村民购物习惯的改变，除了过去常见的衣服和鞋子之外，小家电、家具百货，琳琅满目，几乎覆盖了全部的日常生活。
村子里许多年纪大的人，也学会了用拼多多，遇到退换货的情况，也能流利操作。不仅是伊犁，扎西的老家浪卡子县，也在一步步地实现“快递自由”，回家的脚步可能被繁忙的工作耽搁，但衣服鞋子日用品这些带着爱意的礼物，总会沿着物流车的轨迹，准时到达父母身边。
据统计，截至11月17日，我国快递年业务量首次突破1500亿件。比数字更值得关注的，是这件极具意义的第1500亿件快件，产生于拼多多平台，从“非包邮区”甘肃天水发出，抵达西部城市重庆。自2020年以来，中西部省份的快递业务量一直在逐年攀升，昔日“包邮区”和“非包邮区”的界限随着电商平台的发力，正在不断地被消弭。
短短几年，快递便已过万重山。



▲发往新疆的快件数量近年来快速增加。刘洲/摄

“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做成了”

当下的中国，“非包邮区”的物流拓扑图上，从宏观到微观，从城市到乡村，变化正在迅猛地发生。
一个个新建的站点，一辆辆穿梭于崇山峻岭间的厢式货车，一串串不断积累的里程数字，突破了高山雪原的地理界限，换来电商平台“西进战略”的风生水起。
国家邮政局监测数据显示，2023年，新疆快递业务量（不包含邮政公司包裹业务）累计完成3.05亿件，快递业务收入累计完成62亿元，同比分别增长88.1%、77.9%，两项增速均位列全国第一。
闪耀的数字背后，是一个个具体的人的托举。
近几年，西部交通运输条件的改善，使得很多地方实现了县县通、村村通，为消费品下沉和农产品进城提供了先决条件，但是，要实现这张路网宏图，最终要解决的，还是如何去打通货与人之间的“最后一公里”。例如，2023年拼多多在新疆率先推行的免费包邮送货进村服务，正好击中了快递自由的关键靶点，让被复杂的地貌分隔开来的村落，终于被人与人，连结起来。
深度参与这项工作的王振，每次谈到这段奋斗经历，都会觉得“与有荣焉”。去年7月，当拼多多的工作人员联系到这位第三方物流在伊犁州快递站负责人，邀请他一起下村做调研时，王振的内心最开始是排斥的。
“包邮进村”的口号，在当时并不新鲜，不是没有平台尝试过，只不过总是因为各种现实的困难而搁浅，久而久之，王振自己也认为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一路上，拼多多的工作人员，用实际行动，展示了他们想要做成这件事情的决心。信任很快在两个团队之间建立起来，王振很快就全身心投入这场意义深远的走访任务，和每一个村里的村委会、村民聊天，了解他们的诉求、对快递进村的要求等。
时间非常紧迫，根据惯例，10月以后，快递行业进入旺季，留给这支调研队伍的时间，只有不到100天。新疆地广人稀，从一个村落到另一个村落，往往至少需要两个小时的距离。很多“不必要”的中途休息时间被压缩，后来是吃饭时间……两个月的时间扛下来，王振的那台车，跑赢了过去两年的公里数总和。
每天晚上回到酒店后的复盘，大家都很亢奋地交流当日的进度和遇到的困难。并不是所有的村庄都适合设置快递代放点，王振走访过一个牧民村庄，通上电还没有多长时间，夜里窗户透出来的，是昏黄的钨丝灯光，如同北疆的一叶孤岛。
这座因为草场放牧的需要而被保留下来的村庄里，甚至连一个小卖部都没有，留在村子里的，只剩下语言不通的老人，和年纪尚小的孩子，靠着一周一次去“巴扎”，补给生活所需。
这是一种王振从未亲历过的生活，但远在拉萨的扎西顿珠，却对此毫不陌生。浪卡子作为海拔最高的西藏边境县之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有中国邮政的包裹才能确保抵达。小时候，扎西顿珠最期待的，就是和父母一起，蹭着乡亲的手扶拖拉机去县上赶集。
夹杂着柴油气味的空气，繁华热闹的县城集市，匆匆行走的父母和满载而归的喜悦，成为扎西童年难忘的记忆，美中不足的是，作为小孩，这样的旅途，一年只有一次。
再偏远的村落，也会有过“好生活”的诉求。不论是来自扎西真实的过往，还是王振走访的实例，都是引领电商西行的开拓者们致力改善的境况。“快递进村”的使命必达，只要有诉求，羊肠小道，也可以让“网购自由”，抵达这些散落在草原上的“神经末梢”。
这段真正意义上起早贪黑的100来天里，王振和拼多多的员工，扎进伊犁州大大小小共计416座乡村，跑通了乡村之间的线路，每到一个乡村，他们就在地图上打一个点标记，直到伊犁州被标记得密密麻麻的点和线，连成一个完整的面。
两个月后，拼多多快递包邮进村的服务面向全疆推广；截至去年10月中旬，已实现对全疆60个县域的覆盖。



▲ 正值伊犁州大雪天气，快递员往站点送货风雪无阻。受访者供图
刚开始，快递员们对去往村里的路，不是很熟悉，艾力算是王振团队中，经验比较丰富的快递员，但是遇到下雪天气，照样也很吃力。小路曲折，雪层又厚，稍有不慎，货厢车会翻倒在旁边的沟里，遇到车辆无法通行的地方，他只能把快件一点点搬过去，零下的天气，艾力时常走得满头大汗。
距离2024年春节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候，王振摸排完了伊犁州最后一批快递点的运营情况，稳步向好，一切正常，包括艾力在内的30多名员工，到手工资全部有所上调。
“别人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我们终于做成了。”

让好日子“东西同频”

一切都在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艾力所在的喀什镇，位于伊犁哈萨克自治州首府伊宁市的东南隅，三年前，镇上才逐步实现物流快递的覆盖。去年夏天，王振和拼多多工作人员，将地图的这处标记后，快递很快就开始进村了。
起初的一周，各个代收点的快递量比较少，但慢慢地，艾力所在的站点，忙了起来。以前，一个站点，3个人，每天负责分拣，配送最多800件快递；现在每天差不多处理着2000多件快递的运转，站点里的员工，在一年之间，增加到10人。



▲ 伊犁州村内代收点正在盘点快递。受访者供图
这样的改变，在王振负责的第三方物流中心，不是个例。
30和500，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是王振一睁眼就会想到的两个数字。30是行情低迷时，快递站到货最低的那一天的数量，而500，是一个县城的快递点，想要存活下去的最低到货数量。想要放弃的念头出现过很多次，但只要一想到这个行业在内地强劲的势头，咬咬牙，他又能撑起来。转眼，创业的艰难已经是过去。
“现在，我们的集散中心都是24小时运转，人停机器不停，凌晨4点，我们就把当天的货物运送到各个县城，再送到乡镇甚至村里，整体时间压缩在了24小时以内。”
王振赶上了电商西行的风口，最终也通过实干，实现了进村业务的推广与扩展。
在伊犁州，最远的县城距离伊宁市200公里左右，最远的村庄300多公里，现在，每天有三四台车线，往东南西北不同的乡镇进行派送。车多了，意味着快递也多，当地的消费更旺，快递员的收入自然也涨了，工作积极性高起来，老百姓的生活质量也跟着网购提升上去了。这何尝不是一种，长久的、良性的内循环？
近年来，各大电商平台的商详页里，“偏远地区不包邮”的备注慢慢成为历史，电商与快递正在成为加速新时代西部大开发，促进构建全国统一大市场的重要的推手。
助力乡村振兴，将崎岖不平的发展道路，一点点碾平，拼多多的车轮，一直走在前列。
早年间，拼多多便通过让用户拼单的方式，将需求汇集到一起，最后由原产地的果农或源头工厂集中发货，从而降低成本。同样的解题思路，也可以放在物流行业。
2022年，通过“中转集运”的方法，拼多多将新疆、西藏等地升级为包邮区，2023年在新疆率先推行免费包邮送货进村服务。今年9月9日，拼多多又推出了“中转费新政”，摊薄了商品的物流成本，帮助更多好物突破地理阻隔，自由流通。此举在行业尚属首次。
蝴蝶振翅所带来的影响，在西部更广阔的疆域上，发生着更多积极的变化。
羊肠小道连接着的牧民村庄，王振规划好了最优线路，确保每一次快递都能在最短时间里，交付到那些留守的老人手上，尽管儿女在外，但是顺畅的物流，对“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做着最基础的保障。



▲乡村封路，伊犁州有快递员用人力背货送到指定快递点。受访者供图
艾力家里有两对“双胞胎”，为人父母，一面能享受儿女带来的甜蜜，另一面，则要扛起家庭的重担。拼多多掀起电商西进的浪潮之后，艾力和妻子都进入了物流行业，今年，两人的收入都实现了至少25%的上涨，夫妻二人，再也没有为钱的事情发过愁。
今年双十一期间，王振负责站点的快递基本上都来自拼多多，数量比去年同期增长了将近200%。比上个月增长了20%，家电等大件包裹的占比是24%左右。受益于电商西进的红利，快递行业这一年的快速发展，吸引了大量的年轻人。闲时，王振喜欢与员工沟通，这群刚褪下稚气不久的年轻人，讲得最多的几个词是：自信、有干劲、很充实、爸爸妈妈开心。
快递自由、网购自由，给了这群在西部生长扎根的人们，挺起胸膛生活的底气，对“好日子”有了更强烈的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