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一哥,“毁”于高调

假面公主

因着与职业打假人王海之间“打假风波”的持续发酵，疯狂小杨哥的名字不出意外地又被卷入了多条微博热搜话题中。打假双方也已经你来我往交锋了多个回合。疯狂小杨哥上一次有如此高关注度，还是一周多前，他花1.03亿元买了栋楼。头部网红为何总是争议不断？（图/市界 截图）

来源 | 公众号“市界”

作者 | 张继康 周享玥 编辑 | 董雨晴

27岁就坐拥上亿粉丝的抖音第一网红“疯狂小杨哥”最近上热搜的次数实在有点频繁。11月16日，因着与职业打假人王海之间“打假风波”的持续发酵，疯狂小杨哥的名字不出意外地又被卷入了多条微博热搜话题中。其中，“疯狂小杨哥陷带货产品质量问题漩涡” ，更是一度冲上微博热一，拿下2亿多的阅读量。在此之前，从11月12日王海打假疯狂小杨哥所带货的破壁机和绞肉机虚标功率开始，双方已经你来我往交锋了多个回合，在舆论场上掀起了一波又一波浪潮。而疯狂小杨哥的名字上一次大规模出现在各社交平台的热搜榜上，还是一周多前，他花1.03亿元外加50万元的软件服务费，拍下了一家曾在新三板挂牌的破产高科技公司位于合肥高新区的一处建筑面积超5万平方米的房产。再上一次，则是11月1日，他的抖音粉丝数正式突破1亿，跻身成为抖音首个粉丝数破亿的网红，同时也是目前抖音上个人粉丝数最多的账号。



疯狂小杨哥是谁？

公开资料显示，“疯狂小杨哥”原名张庆杨，1995年与双胞胎哥哥张开杨（疯狂大杨哥）一起出生在安徽六安农村的一个普通家庭。27岁的他目前已经是抖音名副其实的头号网红，同时还是MCN机构三只羊网络科技的创始人。
小杨哥的网红事业开始于2015年。一开始，他拍摄的短视频主题和内容与当时市面上常见的一些娱乐搞笑类博主并没有太多差别。从其快手账号上留存的2016年初的视频可以看到，刚开始的前两个月，他发布的基本上都是自己跳当时比较流行的各种鬼畜机械舞的视频，后来又逐渐拓展到恶搞他人。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些区分度不太明显的视频内容，并没有为其短视频事业带来太大起色，一直要到2年多后，才迎来转折点。2018年，疯狂小杨哥正式入驻抖音。同年，他发布一条“用爆竹炸墨水”的恶搞视频。不同于以往的是，这条视频的整蛊对象从他人转向了自己——他和室友在阳台用炮仗炸墨水玩，即将逃进屋时，却被舍友无情反锁在阳台，结果自己反倒被溅了一身墨水。没想到的是，这条极具反转意味的视频迅速走红，引来一众网友的热捧，小杨哥因此一战成名，暴涨60万粉丝。此后，小杨哥像是打通了“搞笑”的任督二脉，陆续推出了“网瘾少年”、“最损女婿”、“绝望周末”、“网瘾老爸””等一系列集搞笑、夸张、作死、幽默、反转等于一体的各种恶搞和整活内容，向观众源源不断地输出着各种密集的笑点。这些视频作品不少都成为了爆款。查询抖音平台可以发现，截至目前，他在抖音上共发布了122个视频作品，总获赞量高达8.3亿。其中，大部分作品的点赞数都在百万以上，超300万点赞的也有30条，最高的一条甚至达到了432.8万。小杨哥也因此靠着“网瘾弟弟”、“作死哥哥”、“妻管严老爸”、“暴躁老妈”等一系列个性鲜明的人气角色，成功坐上了涨粉加速器。数据显示，早在2020年6月1日，小杨哥的抖音账号粉丝数就已经高达2911万，仅当年上半年就涨粉超1500万。2022年3月底，疯狂小杨哥的粉丝数量更是进一步增长到超7000万，一举超过原来抖音上粉丝数量最多的个人账号——刘德华，成为抖音达人粉丝榜的top1。而在直播事业上，早在2019年，直播带货刚刚兴起时，疯狂小杨哥其实就已经早早投身其中，创立了六安市大小杨哥电子商务有限公司。但这项业务初期发展并不顺利，一直到2021年，随着他在资本助力下成立MCN机构三只羊网络科技，并更换直播带货团队，才开始驶上快车道。和短视频一样，疯狂小杨哥的直播风格同样极具个人特色，秉持着搞笑无厘头人设的同时，采取的是与大多数直播带货主播迥然不同的“反向带货”风格。例如在卖拖鞋的时候，为了测试拖鞋的质量如何，大杨哥小杨哥兄弟俩会直接上嘴疯狂地撕咬拖鞋，卖塑料袋时，会尝试用十斤的矿泉水来测试其承重能力。而这无疑助长了疯狂小杨哥粉丝数的又一波上涨，使其成功在今年11月1日，突破1亿抖音粉丝数，成为抖音首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粉丝过亿的达人主播（人民日报和央视新闻等机构账号除外）。作为对比，李佳琦在淘宝、抖音、小红书等全平台的粉丝数量达到1.7亿左右，但主营阵地淘宝的粉丝数量仅为7094万。而辛巴在快手的粉丝数虽然达到了9850.5万，但同样尚未过亿。而据新榜数据显示，疯狂小杨哥虽然直播频率不高，一般仅在每周二与周六晚上八点开播，但带货数据却十分可观。最近90天内，其累计进行了26场直播，带货1053件商品，却实现了1000万-2500万的销量，和10亿-25亿的累计销售额。

而疯狂小杨哥的变现渠道，不仅仅是直播带货，也包括直播打赏、广告植入等。有一段时间，其还能通过授权自己的直播切片赚钱。曾有报道显示，一度有约2000多人获得过疯狂小杨哥视频的授权，对其直播进行二次剪辑与分发。为此，疯狂小杨哥每个月仅直播切片授权的收益就约在1600万左右，除去600万的分成，可以拿到1000万左右的收入。



直播带货碰上打假斗士

本该在带货路上风生水起的小杨哥，却在半路遇到了一只“拦路虎”。11月12日，曾揭露过辛巴燕窝假货事件的王海发布微博称，三只羊直播间卖的绞肉机和破壁机虚标功率。王海通过拆机发现，直播间售卖的绞肉机和破壁机标出来的功率都是300w，但实际功率只有120w和105w。“一亿买写字楼的疯狂小杨哥，请再拿一亿退赔消费者吧！”王海的微博发出了一张显眼的大字图，此后，他更是连发了20多条微博对该事件持续跟进。王海对市界表示，目前，联系到其团队来进行维权的消费者已经超过了200人，在发布打假消息的同时，他也已经向合肥市和中山市的市场监督管理局对三只羊直播间进行了举报，但反馈周期比较长。11月17日早间，中山市监局工作人员表示，已经在关注此事，已收到相关举报，会依法依规处理，目前正在处理中。另外合肥市监局表示，已接到市民投诉“疯狂小杨哥”售卖的相关产品的问题，投诉内容会反馈到相关部门协调处理。另一边，被打假的家电品牌金正生活电器则在11月15日发布了一则声明，声明指出产品的电机功率与产品整机的额定功率概念不同，因此不存在虚假宣传。王海则再次回应称，破壁机的搅拌功率就是电机功率，并列举了飞利浦和松下两款破壁机的认证书佐证了这一观点。“新发出来的声明还在忽悠消费者”，王海说道。事实上，这不是王海第一次打假三只羊直播间了。早在今年9月，王海就收到了消费者的投诉，称在疯狂小杨哥直播间买洗发水赠送的吹风机是三无产品。这次的破壁机事件也是消费者维权无果后主动找到了王海。“他们的态度太傲慢了，把消费者当软柿子一样捏”，王海提到，来找他投诉的消费者曾在11月7日就向抖音客服提出了投诉，结果四天后客服才姗姗来迟，并给出了退款退货，外加100元无门槛优惠券的补偿。但该产品的原始页面则标注着“退一赔三”，按照售价399元，售出数量6.8万件来算，如果按照“退一赔三”的规定，赔付金额将高达1亿元。截至目前，除了转发金正生活电器的声明外，疯狂小杨哥并未对此事作出回应，但市界发现，在抖音疯狂小杨哥的喜欢列表里，他点赞了多条反对王海打假的视频。王海表示，自己将持续跟踪这件事，如果对方还不回应，自己将联合消费者提起公益诉讼，不能“下架了之”。


（图源：市界）





比1亿买楼更大的野心

在人人都能成名的互联网时代，网红的迭代甚至比科技产品的更新还要频繁。已经成为抖音第一大网红的小杨哥显然深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在做一个幽默搞笑的网红之外，他有着更大更严肃的野心——当网红的老板。
除了开淘宝店带货，自己转行做老板是很多头部网红们的选择。曾经直播带货领域的四大头部，薇娅、辛巴等人均已退居幕后。网红“原来是西门大嫂”早在2016年就成立了自己的MCN公司花果传媒；Papi酱也在成名后创立了自己的MCN机构papitube；综艺节目《心动的信号》第四季女嘉宾之一方彬涵，则是MCN机构里刻文化的创始人。“少有长红的网红，大家最终都会退居幕后，深耕供应链，或者是去做其它业务。”一位MCN机构人士表示。薇娅夫妇在退居二线后，先后投资了德尔玛、巨子生物等企业，日前，巨子生物上市，也给薇娅带来了不菲的收益。辛巴创立的辛选集团，先后布局了供应链、直播职业教育、乡村带货等多类业务，公司人员规模也已超过4000人。早在2019年，小杨哥就成立了六安市大小杨哥电子商务有限公司，试图布局电商领域。去年，小杨哥又成立了名为合肥三只羊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MCN机构。据官网介绍，三只羊是快手、抖音十大MCN机构之一，直属员工100多人，拥有300多个账号，10多个千万级别达人。


（图源：三只羊官网）

此后，就有消息称，疯狂小杨哥花费1.03亿元买下了新三板挂牌公司嘉东光学的房产，该资产位于合肥市高新区，包括一栋15层高的生产综合楼、一栋6层高的职工宿舍和食堂、3幢厂房（其中两幢为在建工程）和1个门岗，建筑面积共5.39万平方米。在之前的直播间里，小杨哥对于1亿买楼的新闻做过多次回应，他曾表示“钱都是东拼西凑的，是公司买的不是个人买的”“买下大楼的目的是为了把公司做得更大，帮助更多人就业”，他的微博也曾表示，公司的目标是每年要帮助150个品牌进行营销数字化的升级。天眼查显示，疯狂小杨哥是13家企业的实控人，目前他持股的企业有4家，其中合肥领头羊的持股比例最高，为51%，持股的公司涉及文化传媒、直播电商、创业投资、供应链管理、交通设施等。与此同时，小杨哥的MCN版图也在持续不断地加入新伙伴。2021年6月，三只羊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新增了股东合肥微帽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持股比例为49%，实控人名为杜刚。在对外投资信息中，该公司曾在去年3月对三只羊网络科技进行了投资，投资金额为200万元。诚然，疯狂小杨哥自身的IP已经具有极高的商业价值，但对于MCN机构来说，齐头并进远比一枝独秀更为重要。更重要的是，在“带货翻车”事件后，小杨哥能否扭转自身形象，赢回粉丝的支持，也是他的MCN机构需要面临的信任问题。本文不代表《财经》观点，转载已获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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